图木舒克市举办“缅怀英烈心向党·爱国精神薪火传”主题活动

图木舒克 更新于:2025-07-23 14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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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9月18号的下午还没完全收住尾巴,四十四团永安镇的便民服务中心拉着镇小学的师生,踩着太阳最后一抹温度去了杨学斌烈士纪念碑。队伍有些杂,三五同事带头,孩子们的队列并不整齐,大人像是在顾着什么。每个人表情里多少都装着点事,有老师忍不住往前快几步。有的孩子时不时踮脚,想看清前面到底谁的名字刻在石碑上?

    说是祭扫,其实更像一场混合了历史和现在气味的走访。不少学生,这是他们第一次离近一个烈士墓园。墓碑表面新近才擦过,有两道浅浅的划痕没被石灰完全糊平。循着王建伟副主任的讲解,大家慢慢明白纪念碑下锁住的到底是怎样的过去。王建伟按着手里的讲解词,声音时高时低。孩子们有点懵,但听见“凶器”“搏斗”“牺牲”,忍不住屏住气。

    杨学斌这个隐约带着生锈味的名字,1985年后赋予的是一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监狱干警工作的意义。那天晚上,1989年2月8号,没几个人懂得那个点是个什么样的状况。天应该是完全黑了,西北的监舍比城市要静得多。值班的时候他的信念基本靠直觉撑着,不是什么豪言壮语,就是死命把钥匙踩断,不让凶犯有一丝机会。“他不是英雄,也很平凡。”副主任一句话没头没尾地丢出来,有人顿了下。死的时候三十几出头,家里没人来得及见最后一面。

    旁边一个同事小声嘟囔:“他不后悔吗?”其实所有人心里可能都琢磨过。犯人多半已打定主意,不讲规矩,那种时刻连交易的余地都没有。搏斗短暂,事后听说,经过判定才定性为“革命烈士”。新疆自治区1991年官方的批文很短,没写过程。现在很少有人读档案,谁能说得清当天具体发生了啥?好多人光记得他挡了一场灾难。

    王建伟副主任讲了几个细节。他说,杨学斌不怎么喜欢出风头。干警里同事关系复杂,有人服他,也有人对他有点意见。不会逢迎领导,把分内活当回事。这种人平时没啥存在感,真的“出事”的时候反倒能顶住。有人悄悄把他照片传到手机上,在朋友圈发一张,配了三句话,底下留言也就五六个。前两年墓园接待团体变少了,但今年数据又有起色,官方通报说纪念活动参与40多人,比去年的多了快一倍。这组数据看起来不起眼,可在本地属于新高。

    环着碑转了一圈,队伍开始献花。孩子推搡着、争先恐后,其实更多是在模仿。少先队的呼号混杂在风里,有时候一句话喊得有头无尾。仪式感,也不怎么讲究。有人在边上扫墓灰,灰尘扬起来,有人咳了一下。党员重温誓词的队形反倒令人生出一种怪异的亲切。同样的话反复重复,喊完也没觉得有多激动。老书记王一川在总结讲话里照例说到“初心不改”,声音忽高忽低,远远的反倒能听出些许无力。这年头再说“无畏牺牲”,多少让人起了疑心。

    活动结束之前冷不丁谁家孩子哭了,具体原因也没人能说清。有人安慰他,有老师递了糖。其实比起口号,死气沉沉的仪式感更容易让人分神。可那瞬间,砖缝里的一束草,还是有点倔强。墓园旁边是半荒的球场,风吹得一串小旗子呼啦呼啦。祭扫活动再庄重,也挡不住围观的好奇——有人悄悄录视频,发到班群或朋友圈,得到零星点赞。

    参加便民服务中心的年轻人念叨着:“英雄有啥特别的?”大家都听惯了。可细细琢磨,这种无意间的牺牲才是真的难以复制;主动选择危险,甚至连念头都不全是出于高大上的信仰,许多人只是按照既定轨道走那一遭。那场搏斗,不必赋予什么传奇,特别的也许只是“也许下一秒就真轮到我”的普通心理。可话说回来,要真轮到自己,还能顶上去么?未必。

    杨学斌的故事流传下来,本身没有太多的复杂背景。他的档案、批文、家庭资料几乎查不到二手网络记载,倒像是凭着事后简报架起了“革命烈士”的高度。学生们献花暂停的时候,有人低声嘀咕:“凭什么他就是英雄?”其实没人想细究。那天的活动主旨,说是要传承红色基因,勇担时代使命。但小城的气氛,今天和三十年前其实没太多差别。大家等着活动快点结束,不是出于不敬,而是现实琐事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    本地官方数据曾透露,类似烈士纪念活动,每年春秋两季均有定期开展。四十四团周边历年报告都要求辖内机关参与。最新一组公开数据表明,这三年参与人次增长了12.4%。这一数字表面上说得过去,其实和互联网的信息密度关系大,甚至有人看了视频才想起来去墓园打卡。这是变化?还是跟风?也不好说。政务通报重心是传承红色基因,但学生们对这个词的接受度呢,五花八门。

    老师指导少先队员宣誓,仪式持续不过十分钟。学生表情木讷,或许是压力所致。活动全程没有绚丽辞藻。值班干警代代更替,现在看来,杨学斌的挣扎与牺牲已被定格成永恒注脚。他当时的选择,最多只能说是职责使然?他可能犹豫,也可能恐惧,未必完全“不顾个人安危”。可这样的牺牲到了后人还传,就变成了信仰的样板。说真的,许多人该不会记住他的长相。

    此次祭扫属于常规动作,不同点在于王建伟副主任将叙述放慢了节奏,尽量剥离掉过度煽情。他强调烈士平凡,又不失敬意,说得坦诚,没回避争议。可总结词里还是绕不开那些政治性语言,你说这是不是矛盾?或许是,但现场的同龄人,反倒因为这种矛盾多了几分代入感。大家心里可能都清楚,“烈士”这个标签有时候比个对错、功勋,还让人敬畏。

    最后大家默哀,音乐响得断断续续。有几个孩子低头太久,脚步有些发飘。活动收尾,大家排队离开,有老师说:“下次有机会希望能带家里人一起来”。说完又像是自言自语。

    这样的纪念仪式,每年都有。每次都有人提前策划、拍照、报道,留下一点热度。今年的数字摆在那里,死亡本身没多少景仰,但活着的人总要找个方式让生活看起来有点不一样。

    现实里的盐分,逃不掉琐事,也没法永远靠仪式活着。可总有一些普通人的选择,被时间反复咀嚼,变得不一样。哪怕他们其实不觉得自己特别,别人用要紧了。

    这便是某个无名午后的答案,至于意义说到底是不是只有一种,没有人给出统一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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